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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流淌一如年少时模样,想避世更要在世上

【盾冬/叉冬】吾血之血4-3

 第四章:布洛克·朗姆洛(2)


-3-

(叉骨虽然X经验丰富,满嘴都是dirty talk,但事实上,他还是个纯情的24岁初恋男……恩,就是这样。)


朗姆洛敲了三下门,其实在敲第一下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他们现在正站在巴恩斯教官的房门前,在这里他当然有特殊待遇,不光住单间,甚至没和特战队的集体宿舍挤在一起,而是在营地另一个角医疗组所在的小楼上占了一间空房。理智的一部分告诉朗姆洛,他现在想要做的事绝对是荒谬愚蠢到无以复加,但他的理智一向不怎么管用,而且他已经没有退路,因为他身后就跟着罗林斯,还有另外九个表情各异等着看好戏的傻瓜。

当然不是只有他们几个买了他会挂掉,只不过营地里今天只有三辆吉普,而最近的小酒馆还在车程一小时外的镇上,于是这九个傻瓜在抽签大战中旗开得胜,有资格亲眼见证奇迹或者惨案的发生。

不管怎么看,后者的可能性都大很多。

 

我真是个白痴,朗姆洛又敲了三下,一边敲,一边自暴自弃的想。

这次终于传来回音:“谁?”

关于怎么分工合作说服教官和他们出去,这一部分大家是事先演练过的,此时配合默契你一言我一语讲出来,大意就是哎呀这两个月多亏教官多多关照兄弟们实在感激不尽请让小弟们请您喝杯水酒之类的屁话,闹闹哄哄乱成一团,也不知道门的那边能听清多少。朗姆洛甚至隐隐期待屋内那个人要是如平日训练场上那般冷冰冰来一个“滚远点,老子烦着呢”也不错,至少可以结束这骑虎难下的局面。

可是偏偏的,门打开了。

然后十一个大老爷们儿瞬间住了嘴,齐齐目瞪口呆。

 

在他们面前出现的那个男人当然是他们的教官,是这两个月里天天见的熟人,熟到已足够培养出下意识反应:一看到他你就想立正敬礼。但是,他们又觉得此刻看到的像是个陌生人,虽然绝对是同一张脸,但去掉了护具和迷彩,已完全焕然一新。巴恩斯教官显然刚从浴室出来,满头湿气,几道水迹顺着脖颈缠绵而下,皮肤表面浮着一层暖红,就连那双绿眼睛也不再是毫无情绪的了,流动的浮冰下分明闪烁着隐有深意的微光。

靠,朗姆洛这次是真的追悔莫及。他有一种自己的秘密宝物被别人窥视的感觉,见鬼的,他该自己来的。

“……喝酒?”巴恩斯突然一笑,除了朗姆洛,其他人应该都是初次有幸目睹他的笑容(一想到这个,朗姆洛愈发怒火中烧)。他们的教官用洞悉一切的目光从面前这群还未自震惊中醒过来的傻鸟们身上掠过,最后盯上朗姆洛的脸,“你们确定要和我一起去?”

 

“……我操,这到底是怎么搞的!”罗林斯重重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吧台上,说话已有点大舌头。

“鬼知道,反正老子死也喝不下去了。”他身边的一个特战队员回答,早已吐得脸色惨白,在沙发上东倒西歪。

“这还有什么搞头?那家伙根本不是人!”第三人喊出了大家的心声,“反正我是再也不和他出来喝酒了。”

对于这句话,所有人都不住点头,显然是心有戚戚。

 

一个可以把整瓶纯麦威士忌(11)当水喝而面不改色的人,绝对是世界上最差的酒伴——而唯一可能比这还糟糕的,就是那种可以一边喝着高度烈酒,一边和全酒吧的女人调情的类型——没错,他们的教官就是这种极品。全部的事实就是他们兴冲冲赶了一个小时夜路,来到这邻近镇上唯一的一间小酒馆,摩拳擦掌准备战斗时,却发现计划完全无法实施下去,只因为目标是个十足十的怪物。

“哇!快看,又一个,这是第几个了?”不知是谁大呼小叫起来。

围成一堆喝得晕晕乎乎的蠢货们齐齐把头转过去,正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儿端着酒坐到他们教官身边,两个人叽里呱啦了几句,那个美人儿突然捂着嘴笑起来,整个身子开始往旁边倾斜。

“靠,酒量不见底,又长了那么一张脸,还他妈会说法语,把妹把成这样,这还给不给别人活路啦。”某个半醉的小子骂骂咧咧道,“我猜这个能成,你们看那对奶子……头儿,你觉得呢?”

气氛突然冷了场,那个问话的小子连忙伸手捂住嘴。坐在一群人中间的朗姆洛阴沉着脸抬起头,如果目光可以化为子弹身边这十个白痴有一个算一个已经全成了筛子。

“都喝得差不多,该结束了,”他放下酒杯,猛地站起身,因为胸口的壅塞和血液里的酒精而一阵天旋地转,“老子去结账,你们别忘记把地板上那两个躺尸的家伙搬上车。”

真的,他今天喝过了头,就连那些小崽子隐约的怜悯目光都不能刺伤他了。朗姆洛心中一团混乱,该结束了,是的,也许该结束了。

他还想要什么证据?他还想看到什么呢?

 

十分钟后他们挤上了吉普车,只有他们十一个。罗林斯用小心翼翼的声音汇报道:“头儿,我问了,教官说他明天早上再回去,他能找到地方住。”

一片尴尬地沉默,看来那个金发碧眼的妞儿得手了。

“那我们走,”朗姆洛咬牙,“明早皮尔斯会来,我们可不能留在这儿过夜。”

车子发动了,驶向无边夜色之中。

 

朗姆洛今天真的喝得是有点多,车子在土路上颠簸,他只觉得胃里不断翻江倒海,两个太阳穴之间都是乱窜的火花。他开始还咬牙忍耐这种不适,后来酒意愈发上涌,几欲冲破舌根,他狠命去踹身前的座椅,把驾驶座上的罗林斯吓了一跳。车子急刹车停下,罗林斯满脸惊慌:“头儿,你怎么了?”

朗姆洛用手捂着嘴,根本顾不得回话,拉开车门踉跄下去,俯身就吐了出来。他是真的喝过头了,胃里倒空之后依然烧着一把火,两只眼眶酸涩难当,他伸手去抹,不敢承认那是泪水。

“嗨,头儿……”罗林斯慢慢挪过来。

朗姆洛依然垂着头,伸手向他摆了摆,表示自己没事。他双膝软倒,向后瘫坐在地上,尽量离自己吐出的秽物远一点。这感觉很相似,就像是他初见他的那一天,他看到了他的脸,认出了他是谁,然后一样瘫坐在地上,深切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并因此而自惭形秽。

朗姆洛实在痛恨这种感觉,这令他觉得软弱,觉得自己像个多愁善感的娘们儿,但是今夜他被酒精烧糊涂又被夜风吹醒的脑子有点失去控制力,他感觉自己被这种情绪攫住了,他感觉糟透了。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用这条贱命去换一夜美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段行尸走肉的人生和一晚真实的活着,在这种选择面前没什么好犹豫的,哪怕梦醒了千刀万剐,那也是醒了之后的事。可是一站在他面前,一看到他冰绿色的眼眸,他只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深深的裂隙,感觉这十七个月没令彼此的距离拉近,想要的那个人反而是更加遥不可及。

他感觉就要失去勇气。

——他就这点能耐吗?

 

罗林斯小心翼翼靠着车门站着,偷眼看着他的队长双肩低垂、一身疲惫的样子。说实话,在觉得他鬼迷心窍之余,他也有点替他难受。他寻思着一会儿回去要叮咛那帮子大嘴巴,这件事必须封口,不准再谈论,私下也不行,十一个彪形大汉搞不定一个人,特战队这次简直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正胡思乱想呢,不妨一旁的朗姆洛已摇摇晃晃起身,向他走过来,脚步还有点踉跄,但显然比之前好多了。他想伸手去扶他,被他一巴掌拍开。他只好茫然目视朗姆洛打开吉普车的后门,将后座上睡成一头死猪的特战队员拉出来丢在地上,然后说:“我想好了,你说得对,我要回去。”

啥?罗林斯傻眼了。我他妈的到底说了啥了?他搜肠刮肚的寻思,却找不到答案。

“你瞧见他的眼神儿了吗?就他看我……看我们的那种眼神儿,操他妈他不在乎!好像无论我们做什么他都不在乎!靠,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朗姆洛一脚踢上后门,然后晃到前方,坐进驾驶座,罗林斯这才反应过来,他急忙冲上去,在头儿关上车门前及时抓住了他的方向盘

“你到底想干嘛?”他是真的冲他喊了,“见鬼的他这会儿正在操妞儿呢,你打算怎么办?把他从床上拎下来听你说我爱你?靠!那场面我简直不敢想象,你真的会被干掉的。头儿,别发酒疯了!”

“我没发酒疯,”朗姆洛伸手抓住罗林斯的胳膊,在夜色和车灯的映衬下里他漆黑的瞳孔犹如一片光暗沉浮的深海,“我的酒已经醒了,你说的对,杰克,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我不会……我只是……也许我亲眼看到他和那个妞滚在床上,我也就死心了。”

罗林斯张口结舌。其实直到刚才在酒馆里,大家也不过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玩笑来看待,他们那么年轻,那么疯狂,年轻、疯狂并且从不期许未来,世界对他们来说整个儿就是一个大派对。他们既然可以用战斗刀插手指,可以用左轮手枪玩俄罗斯轮盘(12),当然也可以拿兄弟的性与死来打赌,并以此取乐,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可是现在,罗林斯突然发现,事情已经变味儿了,因为他们的头儿这次好像……好像是玩真的了!

他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办才好,朗姆洛已经甩开他的胳膊,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好一会儿,罗林斯才反应过来,他猛踹一脚还在地上躺着呼呼大睡的队员,对着空无一物的暗夜咆哮:“我操!朗姆洛你这狗娘养的!你把车开跑了,我们两个怎么办?”


注:11,纯麦威士忌:酒精度65度的烈性酒,虽然我很怀疑战后两年法国一破镇子的小酒馆有这酒提供,不过你们就当有吧。

    12,俄罗斯轮盘赌:就是一把左轮手枪里放一发子弹,放到太阳穴上挨个激发,看谁背运中了那六分之一,赌命的玩儿法。


PS:其实我写这个文的最重要目的就是各种舔巴基,上一节是惊鸿一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巴基(终于能对皮尔斯说傻逼真是圆了我队2以来的梦),这一节是泡吧小王子巴基,冬兵又又又delay了……服了我自己。下一更大概周五早上,因为下一更的情节很重要,我要好好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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