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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流淌一如年少时模样,想避世更要在世上

【盾冬/叉冬】吾血之血4-4

 第四章:布洛克·朗姆洛(2)


-4-

(恭喜叉叔get“上下其手”成就,下一节还会get“公主抱”和“初吻”成就,但是……)

 

当朗姆洛赶到的时候,酒吧已经打烊了。大约是厨师和酒保的两个中年男人正在擦洗吧台和扫地,其余空无一人。他那颗颤悠悠的心正在往下掉,一直一直往下掉,于风中飘摇。就在这时,酒吧老板走到他身边,操着不熟练的英语对他说:“你们走散了?”

“什么?”朗姆洛睁大眼。

“他才出去不久啊,那个特别能喝的帅哥,不是去找你们的?克洛艾被甩了伤心的跟什么似得……”

没等这好人讲完,朗姆洛已迫不及待冲出门去。

 

这是法国东南部的一座小镇,此刻夜已深,镇子并不大,到处都是古老的房屋与谷仓,是倾斜的石板铺成的小巷,洒满月光和星光。朗姆洛漫无目的找寻了许久,一无所获,等他想起可以回酒吧再问问详细消息,那里也已经关了门。

他咒骂着自己的坏运气,失魂落魄走进暗影里,除了不远处的几声猫叫,万籁俱静。可就在这时,毫无预兆的,身后突然传来隐隐的热量,喉间一点冰凉。

“别动,”那个人在极近之处对他说话,声音低哑,呼吸几乎吹到他耳朵上,“把枪扔掉。”

上帝!他可真像个鬼魂。朗姆洛周身一阵战栗,却不是因为利刃加喉的恐惧。

他乖乖从腰间掏出配枪,远远丢开。同时感觉到自己双腿之间,有东西比枪管还硬。

“为什么跟着我?”身后那个声音问。他紧贴着他站立,右臂横过他的肩头,手中握着的战斗刀在月光下明亮如银,那几乎是朗姆洛的目光所能看到的唯一一样东西——那姿势……就像是一个从背后的拥抱。

“我……我没跟着你,就是喝醉了随便转转……”这他妈的是什么蠢理由!

朗姆洛明显感觉到那条控制他的手臂开始收紧,刀锋的凉意更胜,他嗅到了自己流出的血液的腥气。靠,他可记得那张倒霉的表上还有“割喉致死”这一项,他可不愿意哪个蠢材为此发财。

“为什么……跟着我?”背后之人重复。他分明在威胁他的生命,可他却依然在幻想他此刻的眸子——那必定是微微眯着的,在星月下闪着冷光,像是暗绿色的毁灭之湖。

“我……我来接你,没车你怎么回营地?明早皮尔斯要来的……啊!”

他不禁痛呼出声,就像第一次那样,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脆利落反剪他的双臂,将他整个人向地面按倒。在试图反抗之前,朗姆洛的双膝已跪伏在灰土里,半边脸颊砸在可能有百年历史的肮脏石板路上,而那把战斗刀擦着他的脸落下,就插石头的缝隙间,刀刃上还挂着他的血。

“最后一次——为什么跟着我?”

 

朗姆洛的怒火瞬间从下体直冲脑门。又是这样,他妈的,总是这样!在他这种超级战士面前,自己就像是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他被这长久以来的压抑纠结以及此刻的情景刺激地彻底失去理智,竟张口骂出了真心话:“我操,你管老子凭什么跟着你?老子想操你不行吗?”

身后一阵寂静,或者那人其实说了什么的,但朗姆洛听不清,他只觉周身释然,好像背了长久的一副重担终于卸下,他只觉心脏狂跳,耳膜中血液鼓荡,几成噪音。

终于,禁锢他双腕的铁钳松开了,血液迅速回流至他酸痛的肩膀,朗姆洛爬起身,龇牙咧嘴地活动手臂。他不敢抬头,他感觉自己正在等待处决。但是……

“……皮尔斯派你来的,是吧?”那人说。

啥?朗姆洛一愣。他想操他,他告诉了他,然后这跟皮尔斯那老狗有一毛钱关系?

 

他茫然地抬起脸,正对着他晾晒在月光下的面容。那已不是几小时前游戏花丛的唐·璜(13)了,甚至也不是一身纯黑凛冽如冰的冷酷战士,他看上去肌肤惨白、嘴唇鲜红、双眼下的阴影浓郁地几欲令人心碎,他显得那么削瘦而脆弱,虚幻近似透明——这又是他的另外一面吗?他到底还有多少张这样的脸?在这些层层叠叠的面具下面隐藏的又是什么?

“告诉皮尔斯,别再派人跟着我,我不是你们的犯人。还有,你知道你上一任是什么下场吧?”他冷笑,但身子却在夜风里微不可察地颤抖着,“不想死就离我远点,快滚!”

“我……”朗姆洛张开口却不知道该分辨什么,显然他把他方才的剖白全部当成了垃圾话,可是皮尔斯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看上去这么……这么……

“你还好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你流汗流的这么厉害……你看上去马上就要摔倒了。”

——那不是酒精的反应,而像是某种疾病,非常严重的疾病。

 

巴恩斯没答话,依旧视他如无物,径自迈前向步,弯腰去拔插在地上的战斗刀。朗姆洛最恨的就是这种漠视,不由心头火气,劈手去抓他的手腕。他是真病了,他竟没躲开。上帝啊!他浑身滚烫,他至少烧到了104度(14)!

“你在发烧!”他喊。

“别大惊小怪,这不就是你跟着我的原因?”他回答,一把拔起刀子,手指间明辉闪烁,那把刀就此不见踪影,不知道消失在他外衣里的什么地方去了。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皮尔斯没关系!”他怒道,“难道我看上去很像他养的狗?”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操!他耗费了全身的气力才说出了一次,怎么还要逼他重复?操你的,朗姆洛!他在心中暗骂,快说啊!

“我……我说了,我开车接你回营地。”

哦操!

 

月下的那人侧过脸盯着他瞧,仿佛要从朗姆洛的表情里看出答案,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一肘距离,这一次,他是真的在看着他了。他眼睛里所有的似笑非笑和浑不在意都消失无踪,只剩下疑惑与探寻,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真实的欢喜。

朗姆洛喜欢这样的目光。这目光属于他。

月色那么美,寥落的星子在苍穹上闪烁。我想吻他,朗姆洛对自己说。如果他再这么看他一秒,他怎么都要亲上去了。

可是就差这一秒,巴恩斯已抽身而退,断然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教官的训导”飘散的夜风里。

“那就出发。”他说,“我在车上等你。别忘了去捡你的枪。”

 

他们开着那辆吉普车回营地,没有制造车毁人亡的惨祸,几乎是个奇迹。朗姆洛坐在驾驶座上,纯粹是无意识地向前开着。

而巴恩斯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位置,斜倚着半开的车窗闭目养神。朗姆洛只要一侧头,就能瞧见他散乱的头发在月夜里翻飞,已经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

他几乎舍不得转头去看前方。

 

他显然还在发烧,并且……似乎更严重了。起初还时常睁眼打量四方,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纯然的昏睡。朗姆洛小心翼翼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被那可怕的热度吓得缩了回来……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没有醒。

朗姆洛连忙停下车,爬到副驾,轻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吗,伙计?”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醒。

朗姆洛只见过一次类似的突如其来的高热,那还是在北非,战俘营里有个倒霉蛋罹患了急性毒血症(15),就是这种恐怖的高热、出汗以及神智不清……从病情爆发到宣告死亡,也不过三十几个小时。朗姆洛开始觉得害怕,他撕开他的领口把手指按在他的颈动脉上,还好,脉搏并非他见识过的毒血症那样细弱休克,反而是不正常的剧烈混乱,仿佛心脏已经失去控制,想要将周身血液泵得刺破皮肤喷涌出来。

操!这样更糟。

 

朗姆洛解开他的安全带,拼命摇晃他的肩膀,用不小的力气击打他的脸侧,喊出他的名字——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巴基!巴基!巴基·巴恩斯,醒醒!快醒醒!”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目光却没有焦点,瞳孔放大,盯在虚空里。像是灵魂已经飞走,留在朗姆洛臂弯中的唯剩躯壳。朗姆洛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许久,他空无一物玻璃珠一样的眸子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彩,开始缓慢转动,像是在视野里寻找什么看不见的隐身人。

“……斯蒂夫,”他再次闭上眼,用低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嗫嚅着,唇边甚至挂上了渺茫的微笑,“太好了,我还以为我死了……”

 

——是的,布洛克·朗姆洛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

 

注:13,唐·璜:拜伦笔下的著名花花公子,外表和派头其实就是现在流行的吸血鬼的形象。

14,104度:这里指的是华氏温度,相当于摄氏40度。

15,急性毒血症:就是全身血液严重感染的疾病,症状就是高热、昏睡、神志不清、休克、伤口溃烂,浑身出现瘢痕,类似的病还有败血症、脓毒血症之类的,反正是医疗条件不好的情况下致死率极高的一种病。

 

PS:我把最后一章写太长了,所以分开发。继续花样舔巴基,这节是队2玩小刀的巴基,和队1躺在九头蛇基地试验床上的巴基。另外,对不起,我开虐了,别恨我。因为我对这文里这段时间的巴基的定义就是“外表光鲜亮丽,内里残破不堪”,他的精神和肉体都已经到了临界点。

下一节周六,完成盾线和叉线的交汇,解开冬冬发病的原因,冬兵出场,第四章完,上半部完。下一节估计又是两倍弹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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