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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流淌一如年少时模样,想避世更要在世上

【盾冬/叉冬】吾血之血7-5(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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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0字大章)

 

上午十点整的时候斯蒂夫·罗格斯踏入了神盾局的大楼。他像平常那样穿着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不过今天显然不是平常的一天,他没有从专用车库直达13楼,而是把车子停在普通员工的停车位,自正门而入,跟每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神盾局雇员点头致意。

显而易见的,所有人都已得知了最近发生的大变故,所有目光都锁定在被弹劾的神盾局局长身上。斯蒂夫一直保持着他从容冷静的美国队长脸,直面那些迷惑、遗憾、支持以及激愤的脸孔——他认得他们每一个人,他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能想起他们初次到自己办公室报到时年轻而兴奋的样子,美国队长永不遗忘。

他停下脚步,眼光扫过大厅一侧那整面功勋墙,密密麻麻的星星点缀在蓝丝绒的墙面上,一部分星星下悬挂着铭牌,另一部分下却是空空如也,也许永远都会空空如也。他也记得他们,记得他们每一个人,记得那些熄灭在暗夜里的魂灵之花,他对他们致以永远的哀悼与怀念。但是此时此刻,斯蒂夫却忍不住想,如果巴基死在了那个漫长而漆黑的故事中,会不会也有一颗没有铭牌的星星为他点亮?还是连那个也没有?他们连那个也要夺去?彻底把他埋葬于谎言与冰霜里?

他恨他们,斯蒂夫想。

他恨他们,但是他更恨他自己。

 

电梯门打开,他到达13楼,意料之外又那么情理之中的,他看到了霍华德和佩姬。“三巨头沙龙”里一个旁人都没有,往日热闹的楼层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斯蒂夫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霍华德在这个时间段穿正装出现了,他脸色铁青,眼角显露出深刻的纹路,两鬓在日光下泛起白霜,他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仿佛短短几日功夫就老了十岁。

“这就是你想要的,罗格斯!”他冲他低吼,“是你的固执毁了这一切,你现在满意了吗?”

他恨他,但他同时也为他感觉悲哀。

“是你的野心毁了这一切,斯塔克,”斯蒂夫回答,“因为你们的野心和我的愚蠢,今天的神盾局才会分崩离析,我们三个都逃不脱责任。”

“我们的野心?”霍华德大笑,“没有我们的野心你又算什么呢,斯蒂夫·罗格斯?你早就在布鲁克林的阴沟里腐烂了好吗?是我们的野心给了你第二次生命,给了你美国国旗,可你是怎么回报我们的?你要求我们牺牲理想和整个人类进步的希望去成全你的道德洁癖,你已经自我膨胀到多么可悲的地步了!”

“我承认我的自我膨胀,”斯蒂夫说,“血清令我觉得自己是个英雄,可以无所不能,我坚信自己始终在对抗暴力、禁锢以及不公正,我在为自由和正义而战——而事实证明,那些只不过是骄傲与愚蠢。是的,我在拯救,但同时我也在迫害;我在维护,但同时我更在剥夺。我忘了血清的意义,霍华德,佩姬,我们都忘了血清的意义,十六年前,在那个实验前夜,厄斯金博士来找我,他对我说,血清只是强化我们自己,令好的更好,坏的更坏,重要的是我们自身,唯有我们自身。你们难道忘记了红骷髅?血清的滥用带来的绝对不会是人类的进步,只会是纷争的升级。还记得我们的对话吗,霍华德?血清就像是核武器,而你就是五角大楼那些失了控的将军们,他们在将美国拉进第三次世界大战,而你和佩姬在将人类拉进加速毁灭的快车道。”

“……哈,”霍华德大睁着布满红丝的眼,尖声反驳,“好一出莎士比亚戏!别妄图用你那套美国队长式的悲天悯人演讲打动我了,我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说到底你不过是自私,罗格斯,你不过是不愿意有人成为第二个你,分去你的荣耀,享受你的永生,你在害怕!”

那不是荣耀,只是虚幻,霍华德,同样的,那也不是永生,只是孤独——斯蒂夫想,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

 

“斯蒂夫,”长久沉默的佩姬突然说话,她嘴唇紧抿,美丽的大眼睛泛着泪光,“放弃吧,”她说,“我们可以取消听证会……”

“佩姬!”霍华德冲她喊。

佩姬没有理会,继续说着:“我们甚至可以暂停重生计划,我们可以继续讨论这件事,直到真正达成一致,重生计划可以为此等待。我们三个已经合作了十六年,我四十二岁了,斯蒂夫,我失去了三个孩子,神盾局是我此生唯一拥有的孩子,它是我们的孩子……它比什么都重要,我们不能毁了它。”

斯蒂夫注视着佩姬泫然欲泣的脸,那是一张多么美丽、亲密而让人心生怜惜的面孔。是的,他欠她的,他们十六年的感情最终一无所有,他应该为此而愧疚。只是,只是他突然很想问问佩姬,如果当年的血清实验失败了,她还会爱他吗?如果他和巴基异地而处,如果巴基是美国队长而他是那个行走在黑暗里的人,佩姬是不是也会那样对待他?用她洁白秀气的手指签下娟丽的字迹,毫无负担地将他送到死神的镰刀下?

“你曾为此而后悔吗?”斯蒂夫轻声问。

“什么?”佩姬微怔。

“你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后悔过吗?”斯蒂夫重复,“你,还有霍华德,你们曾为自己不公正的对待他人而良心不安吗?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哀愁冻结在佩姬脸上,怒气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她青白色的肌肤下面烧蚀而出。

“我当然后悔!”她凄厉地喊道,“我这辈子做的最为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你!你说过你爱我,斯蒂夫·罗格斯,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你曾经那样爱过我吗?你没有!你没有!我给你血清,我嫁给你,我怀你的孩子,我为你付出一切!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审判我的罪,除了你,你没这个资格!”

“佩姬,冷静点!佩姬!”斯蒂夫被佩姬的突然爆发震住了,他茫然站在那里,看着霍华德冲上前搂住她。佩姬在哭,不是那种她偶尔会有的克制地、哀婉地、梨花带雨般的泪,而是在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几近歇斯底里。她的眼泪浸湿了霍华德的手帕和肩膀,他在不住地安慰着她。斯蒂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从他们两人身边经过,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进门之前,他最后听见的是佩姬带着抽噎的声音——不是作为他妻子的佩姬·罗格斯,而是作为神盾局创始人的佩姬·卡特。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了,斯蒂夫·罗格斯……如果还有什么不满足……那就是生活。

 

下午两点半,重新换过衣服的霍华德·斯塔克和重新上过妆的佩姬·卡特准时来到位于神盾局13楼的特别会议室,代表白宫、五角大楼以及各处分部的大人物们正在陆续到达。

“已经控制了这一层,先生。”负责安保的特工向霍华德汇报。霍华德点点头,转头看了眼会议室另一边正在忙着与来宾交谈的佩姬,问道:“罗格斯呢?”

“Captain……罗格斯局长在他的办公室里,一直在打电话。”特工回答。

霍华德冷笑:“那就让他打吧,”他说,“我们看看他能打给谁。”

 

三点整,U型桌边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只除了摆着神盾局局长桌卡的那一张椅子。佩姬和霍华德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以及……不祥的预感。霍华德站起身,清清嗓子,双手摊开掌心向下压了压,控制住场中交头接耳的纷乱局势:“对不起,”他说,“罗格斯局长刚才有一个紧急电话正在处理,我们稍微等他两分钟。”

 他站起身,出了会议室,绕过走廊径直走向楼层另一边的局长办公室。门还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一个特工正把耳朵从门板上移开。

“怎么回事!”霍华德瞪他。

“斯塔克先生,里面……好像还在打电话,听不清楚,但内部保密线路的确是开通状态。”特工讪讪回复。

“敲门了吗?”

“当然,但是罗格斯局长让我们等。”

“等什么等!”一阵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碎响传来,佩姬到了。

“你怎么也来了?会议室怎么办?”霍华德急道。

佩姬斜他一眼,问身后的工作人员:“会议室的隔音门拉好了吗?”

“是……是的,卡特女士。”

佩姬的声音猛地拔高:“那还等什么等!这点事也要我教你们?”她伸手从负责安保的特工枪袋里拔出一把M1911A1,面无表情对着门锁连开三枪。

枪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遍布楼层的安保人员正从四处赶来。一名特工战战兢兢推开了办公室门,可是里面并没有罗格斯局长,只有一个穿着裙装的年轻女士惊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她面前放着没有挂起来的听筒和一个变声器。

 

霍华德愣住,他茫然环视四周,随即怒火勃发:“罗格斯呢!”他问莎伦,“他到底搞什么鬼!”

佩姬从他身后走出,一直走到莎伦面前。她梳得一丝不苟的棕色卷发披在肩头,口唇鲜红欲滴。莎伦显然有些畏惧她,目光低垂不敢与之对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缩。

佩姬抬起手,狠狠一耳光甩在她脸上。

莎伦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捂着脸倒在办公桌前。霍华德不赞成地喝止:“佩姬!别这样。”

他想低声提醒她身后还有很多人在,他们至少该将表面功夫做得无懈可击。可是头发披散的莎伦却忽然抬起头,露出一个倔强的笑容。

“……姑姑。”她对佩姬说。

霍华德的声音哽住了,他看看佩姬又看看莎伦,连他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

佩姬深深吸一口气,面容冷肃,眉头轻跳。“斯蒂夫呢?”她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莎伦咬紧了嘴唇。

 

“……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7楼正召开局长紧急会议。”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佩姬和霍华德悚然回头,只见一个高大的非裔男子站在门口,他身边跟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女性特工。

那是欧洲分部的负责人尼克·弗瑞和他的副手玛利亚·希尔。

“这不可能!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没人向我汇报?”霍华德瞪向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半个小时前召集,二十分钟前开始的,局长紧急会议可以无视正规流程,一向如此。”希尔回答。

“那为什么没人向我汇报!”霍华德重复。

“那是个C级会议,”弗瑞说,“只招集5级以上8级以下的特工,而我们这场是超A级,自然不会影响你们的日程表,”他的扑克脸上突然浮现出一股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气,“斯蒂夫还是那个斯蒂夫。”

 

他们赶往第七层,一出电梯就听见了斯蒂夫·罗格斯的声音,就响在他们头顶,在大楼的公共广播里。

所有神盾局的特工请注意,我是斯蒂夫·罗格斯神盾局局长。这几天你们听到了不少我的消息,也许还有人奉命监视我,而我认为应该告诉你们真相……

七层是神盾局雇员集中办公的楼层,此刻是工作时间,走廊和每一间办公室里来来往往都是人。当美国队长的声音突然在电波中响起,每个人都不由停下脚步,放下手中正在忙着的事,目瞪口呆望向上方。

“……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士兵,我来自战场,士兵在战场上为祖国而战,为自己而战,为同伴而战,我也不例外。战争结束后,我加入了神盾局,因为我觉得这也是另一场战争,虽然形式不同。神盾局的工作同样是为了保护民众,为了阻止强权,为了替受到不公正对待的人们沉冤昭雪,这就是我战斗至今的理由。但是很可惜,神盾局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样子,事实与我想象的截然相反……”

 

“还傻站着干什么?听他讲完然后鼓掌吗?”佩姬恨声说。一群人穿过拥挤的站满了人的走廊,人群中不知是谁低声在问:“这是真的吗?”

他们冲进了七层的公共会议室,这里有更多的人,簇拥着中心一台透射式投影仪(7)。四周的窗帘紧闭,透明胶片上手写的字迹被放大投射在昏暗的白墙上,只用扫一眼,霍华德就知道那是重生计划的外围资料。

一个男人站在投影机旁,正在笨拙地换胶片。

那是情报组的负责人菲尔·科尔森。

霍华德挤进人群,为四周的环境所迫不得不压低声音:“罗格斯在哪儿!”他抓住科尔森的胳膊逼问。

科尔森无辜地摊开手,又指了指扩音器的方向。美国队长依然在里面说着话。

“……我坚信所谓‘牺牲’只能够针对自我,所有以高尚的理由要求他人‘牺牲’的,本质上都是一种迫害与不公正。诚然,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无法绝对避免这种迫害与不公正;但这绝不意味着,迫害就是合理的,不公正就是正确的。如果我们那么想,那就是一种背叛,背叛我们最初的理想,以及我们为之奋斗至今的理由……”

“斯塔克先生,罗格斯局长也不在这里。”有特工小声回报。

霍华德烦躁地一甩手:“找!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找出来!”

 

“……诸君,这就是‘重生计划’的部分事实以及我对此的态度:我觉得这是一种对危险的漠视以及对权力的滥用。作为神盾局局长,我将承担我的责任,今天我在这里宣布引咎辞职。也许我是正确的,也许我错了,但无论对错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将为后果负责——而这一切都请你们来做出判断。”

11楼的一间小办公室被猛地撞开,身穿黑衣的安保人员高举打开了保险的枪支,以战斗队形谨慎地闯了进来。这屋内有一台机器正在转动,连接着整个大楼的公共广播系统。

 

“……自由意志是人类最可宝贵的精神内核,我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在所有的事情上,每个人都能以自己心中的道德标准来权衡对错,做出选择并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而不是将这选择权交给任何组织、任何权威或者任何人——我希望能为这样的世界而战斗,我是一个士兵,我希望为此战斗至死。”

这屋内也没有斯蒂夫·罗格斯,只有一个深色皮肤的小伙子,穿着战斗组的制服,坐着转椅,两条腿交叠翘在一张办公桌上,脚尖一点一点,似乎十分轻松惬意。

 

“……从1943年开始我就坚持战斗——不,也许从远比那更早的时候起我就这么做了,因为活着本身就是一场战斗。我为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而战斗,你们每一个人也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而战斗,于我而言,这就是自由。哪怕我们因此从朋友变为敌人,因此失去,因此后悔,但那都是自由的代价,是我们理应背负的十字架。自由的代价一向是高昂的,我愿意付出这代价。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坚持到底……但我相信我不是一个人。

“咔哒”一声,转动的机器停了,传出磁带倒卷的沙沙声响。机器后走出一个白皮肤的青年。

“嗨,莱利,你说这是Cap照着稿子读的?还是临场发挥?”椅子上的男人吹了声口哨,笑着问那人,全然无视正指着他脑袋的好几把黑洞洞的枪口。

 

“萨姆·威尔逊?你为什么这么做?”霍华德问,“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做!你们统统被英雄崇拜搞坏了脑子吗?以至于分不清什么是对错,什么是大局?”

萨姆耸耸肩:“美国队长让我帮忙,这理由还不够吗?

莱利低下头去闷笑。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发出一声阴暗地咕哝。

 

萨姆的脸色改变了,他慢慢将双脚从桌子上收回,恢复到正常的坐姿。

他抬起眼,目光严肃而蕴怒,翘起的嘴角落下来。“因为他从来不会骂别人‘黑鬼’——嘴上不会,心里也不会——在Cap眼中人就是人。血清有什么用?血清真的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吗?血清可以令我的孩子免遭侮辱吗?血清可以令不同肤色的人相爱而不被歧视吗?你做不到,斯塔克先生,所以你的血清一文不值,你的‘重生计划’也一文不值。我不相信它,我只相信人,改变世界的终究是人。”

 

“你……”霍华德·斯塔克攥紧拳头,他气得青筋暴跳,被发蜡固定的头发滑落到眼前,一时却不知该如何与这种榆木脑袋沟通。

似乎斯蒂夫·罗格斯身上就是有某种奇怪的气场,就是会吸引这种人,吸引和他一样固执的蠢货们。

 

“霍华德,”佩姬走了进来,她的脸色也难看至极,鼻翼脱了妆粉,“不必废话,这些都是被他舍弃的棋子……”她的眼光轻蔑地扫过萨姆·威尔逊和他的副手,萨姆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我们必须马上回13楼。”

她将霍华德·斯塔克拉到一边,刻意压低了嗓音,努力按捺自己的情绪。

“刚刚收到报告,B目标脱网了,”她艰难地说,“而且……特殊物资储备库被打开过。”

 

***


与此同时,距离神盾局150英里之外。

 

“你让我们在这里等待联络人!”布洛克·朗姆洛几乎在冲斯蒂夫·罗格斯咆哮。

“没错,我就是联络人。”斯蒂夫平静回答,他从摩托车上跳下来,正伸手解着自己颌下头盔的系带,他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西装,换成了普通的牛仔裤和皮夹克,“我们现在有大概六个小时的绝对安全时间,我建议迅速出发,有问题路上再说。”

“操!”朗姆洛狠狠向地上啐一口,拎起车钥匙转身向藏车的地方去。

 

巴基·巴恩斯以手扶额,满脸都是疲惫、矛盾,却也有那么一点点忍俊不禁。

“你真是个混蛋,”他说,“他妈的这么多年了你依然是个混蛋——你到底干了什么?”

斯蒂夫·罗格斯从背后取下一个硕大的写生画架,他背着那画架简直就像是一个美术学院的大学生。

“没什么,只是去找一个老朋友。”他拍拍那画架,笑起来。

 

注:7,透射式投影仪:是一种将透明幻灯片放置在书写玻璃台上,利用灯光透过玻璃台进行照射成像的投影仪。老古董,但怪阿姨作者还是用过的。

PS:本节有大量队2的情节台词以及队3的私货,还有漫画里盾佩离婚原版对话和《白》的序言。加黑都是原文。大家尽情发表意见吧,我没啥说的了,该说的故事里都说了。无论如何,斯蒂夫尽了全力,我也已尽了全力。

PS,PS:《吾血之血》的感觉很难找,现在我找到一点了,所以我打算继续更新第八章,《凛冬将至》还要再等等,第八章不会很长,大概就3节不到2万字吧,第八章结束中部到此完结,然后我会转头写《凛冬》。抱歉,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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