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talydia

一如流淌一如年少时模样,想避世更要在世上

【盾冬/叉冬】吾血之血10b-5

 -5-


萨姆的朋友名叫斯科特·朗,就如他所说,是个生化学家。“我俩是在一个‘小麻烦’里认识的,”萨姆介绍道,“他应该……怎么说……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种对白,斯蒂夫真有点不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性质的麻烦。

斯科特是位长相十分和善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点科学家的疯狂气质,当他睁着惺忪睡眼顶着一头乱发辨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兴奋的劲头简直像是菲尔·科尔森。

“哦,天哪,天哪,这太棒了!美国队长!真可惜凯西不在家,”他抓着斯蒂夫的手不住摇晃着,不断絮絮叨叨,“凯西是我女儿,你一直是她的偶像,你懂的,小女孩儿那套,白马王子什么的……所以请一定给我留张签名照,Captain!”

斯蒂夫不得不打断他滔滔不绝的发言,他告诫他:“非常感谢,朗先生,可是,我必须让你明白,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求你的帮助,而这件事本身是有风险的,我现在正处于麻烦之中,你和我扯上关系,严格上来说已经触犯了法律。

斯科特耸了耸肩:“那又怎么样?你们肯定认得很多厉害家伙,会来找我,这可是种荣耀。好吧,直说,想让我做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斯科特•朗将巴基安放在他那栋大宅子的某间客房里,静脉里滴注着营养液。“我们出去说?”他建议,然后带着斯蒂夫走到楼下的客厅。

“巴基怎么样?”刚一落座,斯蒂夫就迫不及待问。

“我尽力以我拥有的医疗条件给他做了检查——我想在普通医院的急诊科你们所能指望的也不过如此了,我这里说不定还能强点呢,不过结论……有点奇怪……”他似乎欲言又止。

斯蒂夫的心开始往下沉,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小心翼翼问道:“巴基的状况有多坏?”

“多坏?哦,不!”斯科特道,“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Captain,事实上按照正常的医疗诊断来看,巴恩斯先生的数值很好,血压、心跳、体温和其他基础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只是有点虚弱罢了,他的身体状况真不像是个枪伤未愈的病患。”

斯蒂夫愣了几秒钟,又问:“那他为什么不醒?”

“这……”斯科特挠头,“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了,我已经给他戴上了脑波监控仪器,也许有偶发的脑部异常放电现象在间歇性刺激神经中枢造成他持续昏迷,不过这一时半会儿看不出端倪的,至少要监测24小时吧——如果他会睡超过24小时的话。”

斯蒂夫长舒一口气,点点头,不由自主将自己的身体向后陷在舒服的古董沙发椅里,他似乎放下了一点心,但又放不踏实,整个人都像是轻飘飘悬在半空中。“我们也许等不了24小时,待得太久真的会给你带来危险,”他说,“不过我们的确需要修整一下,非常感谢,朗先生。”

“嗨,Captain,我早说了,这没什么,”斯科特摆摆手,“不过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楼上空着的房间随便使用,你看上去很累。”

“噢,不了,谢谢,我就在这里不碍事吧?这里上楼去方便一点,”斯蒂夫连忙摆手,“我很好,真的。”

“好吧,随你,”斯科特耸耸肩,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那你有空帮我签照片了吗?”

 

又过五小时,斯科特·朗早已心满意足告辞去了自己的实验室,其间斯蒂夫上楼了八次,每一次都只看到巴基静静睡着,气息悠长,甚至连身体都没有移动半分。朗博士的脑波监测仪始终亮着绿灯,记录纸上也是仿佛能催眠般的无尽的正弦波形。斯蒂夫再一次下楼回到沙发里,他是真的开始感觉累了,他已经超过36个小时没有睡眠,虽然还不至于对身体产生什么实际影响,思维确实已经渐渐开始丧失集中力。

但是他依旧不想去休息,甚至没有尝试闭眼,这念头本身就令他恐惧,他深怕醒来时这世界又已改变模样,令他终身悔恨,他要悔恨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

萨姆·威尔逊忽然走进客厅里,他只穿了件深灰色T恤,脖子上绕着白毛巾,显然刚盥洗完毕,一脸神清气爽。萨姆毫不客气地打开冰箱,摸出两罐冰啤酒,然后丢给沙发上的斯蒂夫一罐,自己则盘膝坐进对面的沙发里,打开啤酒一气灌下大半。

“睡不着?”萨姆问他。

斯蒂夫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啤酒罐,一圈一圈旋转,好像想从上头看出什么惊天秘密。最终他还是打开了拉环,浅呷一口,反问:“科尔森还在睡?”

“呼噜震天响,”萨姆撇嘴,“那个没心没肺令人羡慕的家伙。”

斯蒂夫不禁莞尔。“谢谢你们来,非常感谢。”他说。

“行了,”萨姆摆手,“我们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你这声谢,就像你说的,这是我们的自由意志。”

“哈!”斯蒂夫只觉胸口一片温暖,他举起手中的啤酒罐,“敬——自由意志,”他说。

两人相对而笑,把啤酒一饮而尽。

 

“嗯……Cap,”气氛轻松下来,萨姆却欲言又止。

“叫我的名字吧,”斯蒂夫告诉他,“我已决定这件事情结束后,就把星盾交还回去,我不会继续承担那个称号了。”

萨姆显然大惊失色:“这怎么行!”

“这当然行,”斯蒂夫平静回答,“在身为美国队长之前,我首先是斯蒂夫·罗格斯,我可以当回原本的斯蒂夫·罗格斯。”

萨姆·威尔逊的脸色渐渐严肃,犹豫半晌,他问:“Cap……不,斯蒂夫,如果我的问题太过……私人,你可以拒绝回答,但是,我不得不问,因为神盾局里蔓延着各式各样的流言、很不好听的流言,关于你和巴恩斯中士的关系……”

斯蒂夫双手交握,落在大腿上,平静地问:“他们说我什么?精神异常?同性恋?或者更难听的……鸡奸犯?亵渎基督?”

萨姆的脸色显然十分尴尬,但他并没有否认。

斯蒂夫续道:“萨姆,我一生都在努力做正确的事,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必须这么做:作为一个士兵我必须勇敢,作为一个公民我必须忠诚,作为神盾局局长我必须以国家的利益为第一位,作为一个男人……我应该爱女人,必须爱女人,是的,必须!你懂我的意思吗?男人应该去爱女人,这是上帝与律法规定的事,上帝和律法一定是正确的,对不对?”

“……但是,渐渐地,我发现,我开始不明白什么是‘正确’了,因为我的所有身份对我自己的要求是矛盾的,在面对很多问题时,士兵罗格斯有他应该做的选择,美国队长却有其他的选择,而神盾局局长……这无疑更复杂,我必须承认,我身为神盾局局长做过的许多事情都罔顾了自己的道德观念,它们仍在日日夜夜折磨我内心深处那个属于原本的斯蒂夫·罗格斯的灵魂——在这种情况下,到底什么才是‘正确’呢?哪一种‘正确’更有价值?萨姆,你能告诉我吗?”

萨姆·威尔逊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太难了,”斯蒂夫也跟着摇头,“但是有时候我们必须回答,非回答不可,而现在就是这样的时候。是的,巴基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对斯蒂夫·罗格斯来说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那个人——我爱他,不光是、不光是对朋友的那种爱,对兄弟的那种爱,事实是,我爱他,斯蒂夫·罗格斯爱巴基·巴恩斯……如果你想知道的是我们之间是否存在性关系,我只能告诉你:严格来说,还没有,但是,并非说我只期待柏拉图式的爱……只是、只是我一直觉得,这不正确,我不该这么想……我觉得我能克制那欲望,就像是克制贪婪、嫉妒、虚荣……我能做到,我以这样的自己为傲,所以我把那感情藏在心底,甚至刻意与巴基的私生活拉开距离,我想这样才是对的,这样对我们两人都好,对所有人都好……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我的自以为是将他一个人丢在噩梦之中——我真傻,不是吗?”

 

斯蒂夫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是个凡人,萨姆,而且是个在很多地方都不怎么聪明的凡人,我出生之前父亲就去世了,我母亲很爱他,但那种爱对我来说是很抽象的,我并不知道夫妻之间的爱是什么样的,我也并不真正明白婚姻应该具有的意义,我什么都不懂。在我接受血清注射之前,女孩子们根本不会把眼光停在我身上,虽然当年的我绝对不会承认,但现在我可以对你说实话,我很失落,非常失落。于是我对自己说没关系,你不需要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只要找到正确的那一个就够了,一定会有一个姑娘无视你衰弱的该诅咒的躯壳,发现你还拥有其他价值,发现你本身的可爱之处……你只要找到她就够了。你可以请她跳舞,然后向她求婚,终其一生爱她,保护她,为她而战斗,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她就是上帝赐予你的伴侣,你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血中之血……曾经我以为,佩姬就是那个姑娘,那个正确的舞伴。但她爱的究竟是斯蒂夫·罗格斯还是美国队长呢?我不知道,恐怕她自己都未必知道。生命不该有假如,但假如实验失败我没有变成超级战士,她还会爱我,嫁给我吗?我很清楚那答案……这当然不是佩姬的错,我想我也的确爱过她,毕竟她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女性,但她不是巴基。”

“瞧我多么愚蠢,萨姆,这么多年之后我才终于明白,其实那个上帝应许我的人早就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了,他一直都在。他符合我对命定的另一半所有的理解,他美丽、善良、坚强,他爱我只因为我是我,他爱斯蒂夫·罗格斯本身,与一切虚名和附加的称号无关——唯一与预料不同的是,他不是一个姑娘。你看,也许这就是上帝的玩笑,他没有把我和巴基之间的随便哪个人生成一个姑娘,否则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早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人了。”

“这就是我和巴基的故事,萨姆……我想明白了,我一直认为正确的事其实是错误的,真正的‘正确’并不该由别人来决定,而是由我们自己的心。我扪心自问,我对巴基的爱没有什么可耻的,相反,可耻的是那个作茧自缚,自欺欺人的过去的自己。因为我的愚蠢,最终伤害了巴基和佩姬,我伤害了他们两个……”

 

——在意识到唯一正确的那个人是谁之前,我们总会走错路爱错人结错婚,因为懵懂因为虚荣因为性冲动因为他人的看法,这样的故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我们以为夜深人静时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只是半梦半醒之间的幻觉,但其实唯有那声音是真实存在的,是永恒的时间中不变的规则,是生命中真正具有意义之事。而我们习以为常的白昼里的喧嚣热闹,只不过是蒙蔽我们耳鼓的无价值的噪声罢了。

 

“……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萨姆,做错了事情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努力改正,人生就是这样一个过程。自己选择,自己决定,自己承担后果;这就是我的自由和我的人生,我现在就是在为此而竭尽全力——不是作为美国队长,而是作为内心深处那个最初的我,作为斯蒂夫·罗格斯。”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正确的那个呢?”萨姆问,“也许他也不过是另一种虚幻,另一种虚荣心,另一种愧疚感或者另一种……性冲动,斯蒂夫,多年之后你会觉得他和卡特一样,只不过是你犯的又一个错误,那该怎么办?”

“不,萨姆,不……”斯蒂夫向他微笑,“巴基和佩姬不一样,他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他指指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他一直在这里,一直都在。”

“可是,你的牺牲……”

“你觉得我在牺牲吗?你很同情我?觉得我失去了一切,半生积累转瞬就一无所有?不,不,我告诉你,恰恰相反,现在是我十年以来,心境最为安稳的时候。在我年轻的时候,曾以为走下舞台奔赴战场就是真正做自己,可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无论是美国队长、神盾局局长还是其他什么,同样都是马戏团里的猴子,当我舍弃这一切,回到一无所有的最初,我又是我了——这才是真正的我。我终于重新找到了自己为之战斗的理由,我明白了自己是谁,我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我很幸福,真的,未来也许非常残酷,但此刻我很幸福。”

斯蒂夫·罗格斯如是说。

 

听了斯蒂夫的话,萨姆·威尔逊半晌没有言语。于是斯蒂夫自嘲的一笑:“抱歉,萨姆,可能我真的有点累了,真的、必须说点什么,不光是对你说,其实也是对我自己……我可真啰嗦,是不是?”

萨姆如梦初醒:“噢,不,Cap,我当然没觉得你啰嗦,我只是觉得,怎么讲好呢?我以前觉得美国队长很棒,很不错,而现在我觉得斯蒂夫·罗格斯也蛮赞的,不比他差。”

斯蒂夫大笑,笑声震动胸腔:“谢谢,”他告诉萨姆,“非常感谢,这毫无疑问是我听过的最棒的恭维。”

“这可不是恭维,”萨姆摇头,“不过,Cap……斯蒂夫,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按照你之前告诉我们的,现在最麻烦的地方其实不在于斯塔克的追踪,我觉得他现在未必能追到我们了,而在于,嗯……WinterSoldier,是吧?”

“没错,”斯蒂夫苦笑,“等他醒过来,我想和他谈谈,无论醒来的是巴基——那当然最好,还是WinterSoldier——那也许会有麻烦,我们必须谈谈,然后才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必须等他醒。”

“你走后我和菲尔仔细整理了一下手头的‘重生计划’资料,发现了一些以前没注意到的关于WinterSoldier的线索,虽然不算多:似乎他们给他做过心理测试,认定他智商很高,但是心智极不成熟,并且有严重自闭倾向,很难与人沟通。我们甚至还找到了布洛克·朗姆洛提交的报告书,他似乎坚持认为WinterSoldier是个独立人格,而并非巴恩斯先生的某种……某种精神异常……”

“巴基也是这么认为的,”斯蒂夫承认。

“那……斯蒂夫,其实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事实上正是因为这个发现,我和菲尔才最终决定必须要来找你。我们手中的资料毫无疑问的显示,随着血清作用的加强,WinterSoldier这个人格本身也在变强,而巴恩斯中士的人格则相反……这趋势非常明显,并且不容辩驳……”

斯蒂夫怔住,他的眼光紧紧盯着萨姆·威尔逊:“你想说什么?”

萨姆在他目光的逼视下不由紧张起来,吞下一口吐沫:“我的意思是说,斯蒂夫,你得做好准备。也许醒来的那个人迟早不会再是……或许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巴恩斯中士了,你要准备好……”

 

那股窒息的感觉忽然又回来了,巴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爱你……但是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Winter不行……”巴基在他身旁停止了呼吸。

“不——”斯蒂夫下意识回答,他感觉话语突然艰难,喉管里塞满了沙,“醒过来的会是巴基,当然会是他,在他昏迷之前我们有过对话的……假如、假如……假如真的不是,假如不再是他了……那WinterSoldier就是、就是巴基留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是他留给我的最宝贵的遗产,那什么都不会改变。”

 

——假如我们下定决心,牺牲一切,也要挽回过去;但事实最终证明,过去的就过去了,永远无法被战胜呢?

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明知道必败无疑,我们该怎么办?

那个瘦小的少年在尘封的光阴里静静回答:“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一生都是在打永远也赢不了的战斗啊。我会坚持,I can do this all the day,然后期待奇迹发生。”

 

“……那什么都不会改变,”斯蒂夫重复道,“巴基会回来,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在那之前我会照顾好WinterSoldier,我会一直等,I can do this…

——我们都有无穷无尽的时间,所以我会继续努力下去,直到有一天奇迹终于发生。

——奇迹总会来,就像是对痛揍你的问题少年挥拳的从天而降的天使。

——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是不是?

 

I can do this…till the end of my life.

 

交谈至此结束,两个人相对静默着,各自想着心事,都没有再继续聊下去的意思。斯蒂夫终究还是在萨姆的强硬要求下于沙发上打了一个盹儿,半睡半醒时他做了个光暗交织的怪梦,醒来却忘却了梦的内容,只感觉到胸腔里那颗心在怦怦狂跳。

“几点了?我睡了多久?”他问向正在对面座位里看书的萨姆。

萨姆·威尔逊瞅了瞅腕表:“一个多小时不到两个小时吧,”他回答。

“巴基呢?”斯蒂夫问。

“我半小时前去看过,还在睡呢。”萨姆回答。

斯蒂夫长舒一口气,他把身上盖着的毯子取下来,放在一边:“我上去瞧瞧。”

 

他还没起身,菲尔·科尔森已经打着呵欠走了进来:“嗨,CAP!”他说,“我睡过头了吗?”

“没有,”斯蒂夫回答,“我也刚睡醒。对了,菲尔,还没跟你道谢。”

“为什么要道谢?”他反问,“我们是Capteam嘛,就像是你的咆哮突击队,你说过的,还记得吗?”菲尔·科尔森眉飞色舞。

“我记得,”斯蒂夫微笑,他还是又说了一声“谢谢”。

 

“对了,”科尔森问萨姆,“你拿了我的对讲机吗?就是我用来监听的那一部?”

“什么?”萨姆摇头,“没有啊,你放在车里了?”

“我记得拿下来了啊,”科尔森疑惑,“刚才睡醒想打开试试咱们还在不在监听范围内呢,怎么都找不见了……”

听到这里,斯蒂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豁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梯,萨姆和科尔森对望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

巴基原本睡着的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仪器在依旧空转,发出滴滴声响。玻璃窗上被类似钻石刀的东西割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空洞,但是非常奇怪的,竟然完全没有触发整座宅子安装的监控警报。

三人愣住,菲尔·科尔森当先跑到床前查看,原本以防万一固定在巴基手腕上的皮条全都被某种利物割断了,可是他们明明已经拿走了他身上全部可充当武器的东西。萨姆·威尔逊则立刻转身:“我去看看咱们的车,”他说。

“不必了,”斯蒂夫摆手制止了他,“他肯定把车开走了,他……WinterSoldier实在很聪明,非常、非常聪明,他毕竟是这二十年来最成功的……杀手,是我的错,是我太过掉以轻心了。”

“他逃跑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科尔森问。

“他不是逃跑,我想我知道他去了哪儿……菲尔,你能想办法联络霍华德吗?或者弗瑞?告诉他们有危险,非常危险。”

“WinterSoldier想杀他们?为什么?他什么武器都没有啊?就算去了也是自投罗网。”

“因为,”斯蒂夫艰难地回答,“因为布洛克·朗姆洛死了,我不知道WinterSoldier会怎么想,但我猜,他会选择复仇……我们现在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情况——假如他早就醒了,一路上都在假装昏迷,假如他听到了我和霍华德的对话……”

“而且,他也并非什么武器都没有,”萨姆·威尔逊补充道,“别忘了,整个逃亡计划始自他和布洛克·朗姆洛的布置,也许附近真有他们事先预备好的补给点或者安全屋作为B方案,这可能性很大……”

三个人全都沉默了,良久,斯蒂夫说:“行动吧,追踪WinterSoldier,或者联络霍华德,我们现在就动身。”

 

——可是,这一次,他们却失败了。WinterSoldier就好像融化于草叶间的露水,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丢失了监听装置,他们也没法定位目前正在独立行动的霍华德一行人。当斯蒂夫辗转通过神盾局纽约总部终于联络上尼克·弗瑞的时候,宝贵的30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听我说,弗瑞,”斯蒂夫在电话线里急切道,“霍华德很危险,非常危险,你们要立刻……”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弗瑞已经打断了他,弗瑞的声音疲惫的就像是死了一回:“斯蒂夫,太晚了,太晚了……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就在20分钟前,霍华德·斯塔克先生遭遇狙击,当场……当场身亡……”

 

斯蒂夫手中的听筒掉落于地。


PS:朗爹露一小脸,其实他的角色设定更像是一代蚁人,不过,管他呢!至于,队长,我真的觉得我的队长好啰嗦啊,唧唧歪歪没完没了,不过,嗯,我就是忍不住怎么办?请把这当成大男主终结篇全程没有一个独白场面的后遗症,光速逃跑。

这章写吐血了,另外我得到了一个噩耗,我家阿姨要请假四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姨要请假,周内更不更未知。 

评论(19)

热度(148)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estalydia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