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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流淌一如年少时模样,想避世更要在世上

【盾冬好莱坞AU】好莱坞没有心(2)

再次强调,不是R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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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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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那个,斯蒂夫,你在哪儿?还在洛杉矶吗?”顶着娜塔莎发射的两道死光,顶着一脑门儿冷汗,巴基终于下定了决心。

“是啊,”斯蒂夫回答,“我这周都在家,周末老尼克在山上开派对,”他顿了顿又接道,“你呢?你在纽约吗?”

“是,你等等,”巴基把电话放在桌上,转身去书架前拿台历,那上面写着他的日程表,他一边翻看一边走回来,“我周五在西好莱坞有个试镜。”他告诉他。

“你能早来一天吗?”那边立刻说,见巴基不答,又试探着问,“要不晚一天走?你可以当我的伴儿一块去派对。”

巴基心头猛然一酸,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笃定电波那一边的斯蒂夫应该是脸红了,身旁一直磨刀霍霍的娜塔莎也停止了动作,板着脸若有所思,巴基明白那一定是“老尼克”这个的名字法力无边。

尼克·弗瑞,SHEILD国际影业公司的老板,无疑是盘踞在好莱坞金字塔最顶端的小团体中的一分子。他以黄金宣发策略和奥斯卡公关黑手著称,也是一力将斯蒂夫·罗格斯扶上A咖宝座的幕后大佬。

对现在的巴基,不,甚至对那些比他知名许多倍的明星们来说,尼克·弗瑞都是一条粗到不能再粗的金大腿。就算不能得到和斯蒂夫相同的资源——毕竟奇迹不可复制,但只要能从这位大佬的手指缝里漏出一粒米,就抵得上巴基勤勤恳恳一两年的心血。说他完全没心动那当然是假话,但是,斯蒂夫的意思无疑很明显,在那种场合公然出双入对,这显然和巴基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

“我来回机票早都订好了,你知道,有折扣……”巴基吞了口吐沫,“你周五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当然有空了,你几点结束?在哪里?我去接你。”

巴基几乎把白眼翻到后脑勺,心说难道从来没人给你科普过好莱坞的生存指南,你到底是怎么成功活到功成名就这一天的?请打开随便一个娱乐网站,你每天遛狗倒垃圾的照片都在上面挂着呢好不好。

顺便说一句,最让巴基气不平的是,即使斯蒂夫耷拉着头发穿一件老头衬衫胡子拉碴去遛狗,那样子也着实挺养眼,所谓360度无死角,老天赏饭吃,这点真是不服不行。

“算了,你定个吃饭的地方我直接过去汇合吧,嗯……能说话聊天的那种。”

“也行,那我把定位发到你手机上,”斯蒂夫爽快地答应下来,接着,他用含情脉脉的音调说道,“巴基,我可真想你。”

“啊……”巴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了,而一旁娜塔莎眼里几乎喷出火苗来。最后他只能装作信号不好没听清楚:“那就这样吧,斯蒂夫,周五见。”他不等对方应答就急急收了线。

 

“你根本就不该和他见面,”娜塔莎冷漠置评,“在我看来你完全是一错再错,愚不可及。在电话里说不出口,见面就能说出来了?詹姆斯,你究竟怎么搞的?你对付旧情人从来都很有一套的,你当年甩我的时候不是甩得挺干脆嘛?”

“饶了我吧,小娜,”巴基简直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翻旧账,而且那时明明是你甩我的好不好?”

娜塔莎从鼻孔里喷出一道冷哼:“还不是因为老娘看透了你这个满嘴花言巧语的死基佬,白长着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皮,其实根本是只弱爆了的弱鸡。你只不过怂的没胆和我提分手,你别不承认……话说回来,你那大胸甜心,有本事你就钓住他啊?反正睡都睡过了,反正这事大家心知肚明,明面上打死不承认就是了。你可想清楚,你那经纪人虽然是个老好人,可他再经营十年也没本事带你去比弗利山庄参加老尼克的派对。你信不信?换个人这会儿说不定都跪下去吻罗格斯的脚丫子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小娜,”巴基越发觉得心烦意乱,“求你别说了,我会把这事解决掉的。”

娜塔莎向他投射万分怀疑的目光。“好吧,我跟你去洛杉矶,”末了她说,“不过机票钱你出,还有,你搞砸了我的假期,这个月的佣金我要多抽一个点——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当然,和之前每一次一样,巴基·巴恩斯反对无效。

 

不难预料,周五下午的那场试镜巴基完全不在状态,从头到尾心不在焉。好在他碰上的恰巧也是场“人情试镜”,就是剧组虽然放出了风声,也接受了各个经纪人的推荐,但其实早有内定人选的那种,对方甚至没有让他读台词,只随便安排了几个表演动作就打发他走人了。所以巴基从走出房间时起立刻把工作抛诸脑后,根本没有留下来等结果,直接离开了试镜地点,娜塔莎开着一辆租来的二手雪佛兰正在路边恭候。

她完全没问他试镜过程如何,在好莱坞,这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是日常行为,而像巴基这样的小人物,拿到角色那叫意外之喜,拿不到角色才是应有之义,何况今天的重点当真不在这里。

从试镜地到斯蒂夫订的餐馆要开差不多四十分钟,一路上,巴基不断用手扒拉自己的头发,次数频繁到从后视镜中看着他的娜塔莎都忍不住出言嘲讽:“行了,你帅到足够去走红毯了,省省吧。”

巴基皱眉。过一会儿娜塔莎发现他的确不再折腾头发了,改而像个小孩子一样绞手指,不过这次她再没有出言点破,只是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就像她对他的评价,她很清楚巴基虽然看上去像个口花花心花花的玩咖,内里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下她是真的有点担心了。

 

斯蒂夫订的那家店没有任何标志物,甚至没有悬挂招牌,除了玄关的人工绿植后站着个穿全套正装的半老侍应生,几乎看不出这栋小楼正在对外营业,显然,这里是只招待熟客的会员制餐厅。

“估计我进不去了,”看到这架势,娜塔莎说,“我在车里等你,”她看了看表,吩咐他,“你们约的六点整是吧?七点半我会给你打个电话,让你有借口体体面面告辞走人,而在那之前,你的任务就是把麻烦彻底解决掉,懂了?”

巴基点头,他也看了看表,因为试镜比原计划节省时间,他早到了足足半个小时。

“我还是先进去等吧。”他推门下了车。

“等等,”娜塔莎摇下车窗,“你的领子,”她伸手比划着。

巴基摸了半天都不得要领,只好弯腰让娜塔莎帮他把衬衫领子整理平整。娜塔莎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露出温柔微笑:“去吧,蜜糖,对自己有点信心,你无所不能。”

“谢谢你,小娜。”巴基微笑。他转身进了餐厅。

 

在听到巴基报出的名字后,侍应生彬彬有礼将他引到二楼窗边的座位。让巴基大吃一惊的是,斯蒂夫·罗格斯竟然先他一步到达。

他和巴基一样,穿着衬衫和休闲套装,此刻正拿一支铅笔低埋着头。听到脚步声他抬起脸来,显然也讶异于巴基的早到,而与此同时,巴基也看清了他并没有在写字,而是在一张便签纸上画着什么。

斯蒂夫连忙伸手盖住了那张纸,场面忽然有点尴尬。

“没听说过你会画画啊。”巴基在他对面落座,试图缓和气氛。

斯蒂夫依旧用一只手挡着那张小纸片,另一只则飞快涂抹着,半分钟后才终于搁笔。

“我小时候学过一点点,只是个业余兴趣,”他回答,“我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试镜还顺利吗?”

“估计没戏。”巴基耸耸肩,他拿起菜单,随手翻开两页,又放下。“你帮我拿主意吧,我吃什么都无所谓。”他对斯蒂夫说。

斯蒂夫正将那张小纸片对折起来。“这里我也不熟,是萨姆帮我订的——萨姆,我朋友,我的助理——他告诉我如果有人让我点菜,就点主厨推荐总没错。”

巴基不由大笑,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沉重的心绪忽然一扫而空。“好吧,那就主厨推荐。”他按铃唤人。

 

这间餐厅的二楼虽然是敞开式的,但只布置了寥寥几桌,并且用大量绿色植物分隔出独立空间,私密性极好。侍应生端上牛尾汤后很快就离去了,斯蒂夫拿起汤匙搅了搅自己那一份,问巴基:“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对吧?”

的确,他们以同事身份参加过几次聚餐,不过自从“那个意外”以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算是吧。”巴基咕哝。

“那……这个给你。”斯蒂夫放下汤匙,将刚才那张小纸片递过去。

巴基疑惑地接过,打开,看到便签纸上画着一支半开的玫瑰花,还有只小蜜蜂正绕着花朵飞舞。

斯蒂夫很认真地向他解释:“抱歉,我想我该带真花来的,不过你知道,那样我一出门就会变成个吸引枪子的移动靶。”

巴基再度大笑——短短几分钟之内的第二次,他指着画上的那只蜜蜂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斯蒂夫·罗格斯立刻回答。

巴基简直笑得停不下来。

“完全没想到你段数这么高,斯蒂夫,”他告诉他,“他们竟然还说我是个把妹达人,这真不公平!说实话,我可比你差远了。”

“你是第一个这么讲的人,真的!”斯蒂夫舀起一勺汤送进嘴里,“萨姆常说我是个无药可救的老古董。”

巴基也开始喝他的汤,他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

 

菜很不错,酒也很好,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无论转到什么话题似乎都很愉快。直到手表的指针提醒巴基,时间已近七点,而他的任务还没有进展。

“……你对谁都是这样吗,斯蒂夫?”他终于开口直指核心。

“怎么样?”因为酒精的关系,斯蒂夫的脸微微有点泛红。

“跟向你投怀送抱的人滚完床单第二天,就叫他‘亲爱的,告诉他‘我爱你’,甚至还考虑在他租的公寓旁边买房子?”巴基一口气说完这个问句,品味着舌底的苦意,但是,他很明白,长痛不如短痛。

斯蒂夫脸上维持了整个晚上的温暖微笑突然凝固。他伸手拿过酒杯,很慢很慢地抿了一口。

“你的意思是我很随便?”

“上帝啊,我可没资格这么说,不是吗?”巴基自嘲,“那天晚上的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是怎么开始的我还有印象……斯蒂夫……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但是我们只是上床了,我们都喝醉了酒,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怎么……你怎么能说你爱我呢?”

“你在指责我对你说谎吗?”

“哦,当然不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半晚上的好时光至此戛然而止,那种烦躁的情绪又回来了。

“我……有时候我是有点……随便……做事随心所欲,但是……你应该懂的,在好莱坞,在这个圈子里,性就是性,什么都不代表,我……我和你上床以及你对我说你爱我,这完全是……完全是不同层级的事,两者相差十万八千里,你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巴基一边说,一边不自觉抓着头发。

 

“但对我来说,这两者在同一个层级里,它们的意义是相近的……而且,我绝非你认为的那样完全不了解你,你太武断了。”斯蒂夫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辩白道,“巴基,我看过你演的所有片子。”

巴基正感觉喉管焦渴,端起杯子喝水,听到这话差点把自己呛住。

“什……你说什么?”

“其实我连《精灵卷轴》都看完了。”斯蒂夫呵呵笑。

“噢,操!”今天晚上第一次,巴基的整张脸都涨红了,甚至隐隐发烫,他简直感觉无地自容。那是他十年前拍的一部大烂片,各种意义上的烂,是他绝对的黑历史,“对不起,我爆了粗口……那片子实在糟透了,”他小声嘀咕,将头侧向一边,“其实我自己都没勇气完整看一遍。”

“是挺烂,”斯蒂夫同意,“不过你还是挺好看的,你怎么样都挺好看。”说出这话,他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把玩着桌上的餐巾,当巴基回转视线时,正看到两排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扇动,洒落令人惊叹的阴影。

巴基已经完全说不清自己内心深处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他略显慌乱的低头看表:七点十分。“詹姆斯,速战速决,”他告诫自己,“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完蛋的。”

 

“……斯蒂夫?”

“嗯?”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之前以为我们已经是情侣了,不过现在看你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想……我现在正在追求你当我的男朋友,大概就是这种关系吧。”斯蒂夫大大方方回答。

巴基·巴恩斯只觉一阵热血猛然涌入心脏,他差点控制不住手臂的震颤。“我们只是上过一次床……”他最后一次试图说服他。

“我不会随便和人上床。”斯蒂夫平静反驳。

“好吧……”巴基深吸一口气,“那现在我们分手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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