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talydia

一如流淌一如年少时模样,想避世更要在世上

【Maylor】Queen II:The March of the Black Queen

【友情提示】请善用合集功能。

给彩虹场,我永远爱彩虹场。



-1-

 

“月亮也有暗面,每个灵魂深处都有完全相反的自己,”弗莱迪·默丘里把新鲜出炉的《Queen II》白碟丢在桌上,开始了他的演讲,“就像善和恶,就像男人和女人,就像白女王和黑女王……”

站在沙发背后的约翰·迪肯突然开口:“你想说‘本我’和‘超我’?”

等到他发现大家同时看向自己,立刻微低下头,声音弱弱地解释:“我就插个嘴,你继续啊……”

弗莱迪动作夸张地挥动手臂,有点像他在舞台上那样:“说得很好,迪基!”他赞同,虽然布莱恩·梅暗戳戳觉得弗莱迪可能压根没听明白约翰在说什么。

 

“……我先宣布啊,”罗杰·泰勒跨坐着一张倒放的椅子,下颌懒洋洋搭住椅背,“老子从里到外都是男人,你那什么烂比喻。”

弗莱迪被他气笑了,伸手要打他的头:“那把我的指甲油还我啊,小碧池!”他叫道。

他们两个很快就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那是1974年2月初的某天,他们的乐队终于又进一步,在BBC的黄金栏目《流行之巅》里演奏了自己还没有发行的新歌《Seven Seas of Rhye》。尽管罗杰·泰勒对于必须假唱的节目形式大放厥词,坚称那是不折不扣的垃圾玩意儿,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大家的欢喜雀跃,甚至也没有影响罗杰自己的心情。星期四的晚上,当四个大男孩儿挤在肯辛顿街打烊的电器铺子前,隔着玻璃窗兴奋地观看节目播放时,罗杰尽职尽责和被迫延后下班时间的女店员眉来眼去,以阻止她掐断电源。

这真的是一个重要的转折,而最喜欢夸张的弗莱迪更是直接使用了“伟大”这个形容词。尽管此时他们早已不是初出茅庐,他们快成团3年了(当然是从约翰加入时算起),已经发过一张专辑和一支单曲,还跑了一圈美国和澳大利亚(狗屎的澳大利亚),但直到此刻,他们才隐约看见了那扇门,未来终于触手可及。一路走来他们为之承受和牺牲的,似乎终于有了意义。

 

“……你怎么了,布莱恩亲爱的?”弗莱迪的声音传来——心情好的时候他管谁都叫“亲爱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则是“你们这群婊子养的”),大家早都习惯了,有一阵子连罗杰也跟着乱喊一气,“你看上去很糟糕啊,你今天都没有喋喋不休教训人了。”

布莱恩·梅的确觉得很不舒服,他坐在沙发里浑身冷汗直冒,虚弱无力,头脑昏沉沉的。

“没什么,我胳膊又疼了,”他勉强回答。年初在澳大利亚时,他们打疫苗的针头被污染了,其他三个好好的,他却几乎瞬间发起病来,整条胳膊肿得惊人,医生说如果伤势恶化下去他可能必须截肢的判断更是把所有人吓个半死。后来幸好没有,幸好……但一个多月过去了,他的胳膊还是时常觉得疼痛难忍。

 

“你又发烧了么?你该去医院。”弗莱迪说。

梅还想辩解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是乐队的关键时刻,《Queen II》封套设计的事还没讨论完,明天他们还计划去Zandra(设计师)的店试穿新做的演出服,日程表早已满满当当,罗杰已经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拿自己的外套。

“我送他去医院,我今天开车来了。”他告诉弗莱迪。

“你带够钱了吗?挂急诊很贵,”约翰一边问,一边开始掏自己的口袋,同时对弗莱迪说,“我们必须跟Jack(经理人)要求专门支一笔款子应对不时之需,而且他们早该赔偿布莱恩了。”

 

当他们三个联合起来的时候,梅当然只能缴械投降。

 

-2-

 

从工作的地下室一步一步爬上陡峭的楼梯,布莱恩·梅的脚步越发虚浮,转过最后一个拐角,还剩十几级时,他抬头看向出口刺目的亮光,突然,一阵晕眩袭来,布莱恩勉强靠墙撑住身体。

早已跑上阶梯顶端的罗杰又噔噔噔折回来,在没有第三人存在的场合直接伸手去搭梅的额头。

“你在着火!”他飞快下了结论,就要去拽布莱恩的细胳膊,“还是我扶你走吧。”

“没事,”布莱恩闭着眼睛摇头拒绝,努力找回自己的平衡能力,这次高热来势汹汹,他感觉自己距离失控只有一步之遥,那些正常状态下绝对无法开口的话,突然逃逸而出。

“亲我一下,我自己走。”他要求。

——是的,他今天病了,而且他还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所以今天不算。他可以稍微放纵一下,就好像Live结束后给自己灌一瓶烈酒,一个小小的奖励。

 

罗杰·泰勒像被吓到了,他们其实没有吻过——除了某些晚上在黑暗的小房间里,在床上。他站在比他高两级的台阶上,背着阳光皱眉俯视他,仿佛在暗暗衡量梅是不是在耍他玩。而在布莱恩模糊的视线中,罗杰面目不清,唯有披散的长发边缘一片闪亮,如同熔化的黄金。

 “……你他妈真有病。”终于,他听见罗杰的嘟囔声,然后抬头接受了一个罕有的、居高临下的吻,胸膛里那颗心突然猛烈搏动起来,如同沐浴在舞台上暴雨般的鼓点里。

 

就是这种感觉,布莱恩想,一瞬间热血上涌,心动过速,从灵魂深处战栗起来,让人完全无力抗拒。一瞬间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胡乱飘飞,忽然想到他们初识时的首次即兴演奏,那种毫无理由的默契简直不可思议!无论自己怎样转换节奏,他总能轻松跟上,鼓声和吉他声交汇在一起,仿佛能读懂彼此心意一般相互缠绕着起承转合,酣畅淋漓的快感无与伦比——他想这就是他们始终戒不掉彼此的根本原因。

 

-3-

 

梅只在医院里待了三天就回到了工作室,四人同心协力和EMI派来的产品经理大吵一架,逼他把印错了一个字的唱片封套整批退回去重做。他们终于去取了新演出服(站在设计师和一堆裁缝的目光中试衣服实在是种尴尬体验),紧急发行的《Seven Seas of Rhye》爬上了单曲榜第十,然后全国巡演便近在眼前。

1974年3月8日推出的《Queen  II》彻底围绕弗莱迪“白女王和黑女王”的理念进行包装,像清晨的雾霭一样白,也像烤焦的砂糖一样黑;像理想的安宁一样白,也像躁动的欲望一样黑。

Mick Rock(摄影师)拍摄的黑白封面独树一帜,对比鲜明,美感诡异,仿佛在对每一个注视它的人说话——用白女王的轻吟,也用黑女王的尖啸——你在午夜的镜子里看过自己的脸吗?你是否曾经正视内心?你是谁?你又迷恋谁?

 

他们的巡演像是跌入了个巨大的万花筒——而三月(March)毫无疑问属于黑暗女王。各种事故接连发生,炸裂的灯光、失控的现场、入室盗窃的贼和人群中的流血冲突,乐队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报纸的血红标题里,每个人都越发心浮气躁。迪肯阴沉地快要滴下水来,弗莱迪作得像个Old tart,罗杰随时会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着毛跳脚,梅的唠叨症简直登峰造极,恨不得把每个人都烦死。

3月31日,巡演的最后一场安排在伦敦的彩虹剧院,Jimi Hendrix和David Bowie演出过的地方!3500席卖得一干二净。而几乎同时,广播里传出了《Queen II》专辑的最新排名:销量跃居第七!

那一晚在后台,他们照常神经病发作,照常互相怒骂、互相指责、争吵不休,但当前奏响起,当灯光放亮,当罗杰·泰勒把预备庆祝的啤酒倒在他的鼓面上——

I reign with my left hand, I rule with my right.

我用左手支配,我用右手统治。

I`m lord of all darkness, I`m queen of the night.

我是一切黑暗的主宰者,我是今夜的女王。

 

-4-

 

作为他们第一次登上的著名舞台,彩虹剧院令每个人永生难忘。而几天之后又有一件“小事”发生,约翰·迪肯放弃了他攻读过半的硕士学位,就像是一年多前布莱恩·梅放弃他的博士论文。

为了庆祝迪基说出“我将和Queen在一起直到最后”的真情表白,这对他可不容易,当晚他们开了个“小型派对”,开始计划只有他们四个和关系最近的亲朋好友参加,但最后突然冒出来了将近一百人。那场派对最精彩的部分是弗莱迪和罗杰勾肩搭背,跳上桌子合唱“我们折断铅笔我们烧了课本喔喔喔让毕业考试见鬼去吧”,罗杰的现场作词极其糟糕,根本不押韵,他们又醉得太厉害,唱得实在太烂了,观众们纷纷喝起了倒彩。

布莱恩·梅也在起哄的人群里,他也喝了酒,虽然医生告诫过,虽然他的胳膊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但今夜怎能缺少这个呢?在今夜,在他的血管中流淌着长久压抑之后的狂喜,流淌着奔腾的野心的时候?梅舔着嘴唇,他尝到了成功的醍醐味,而这只是个开始。

他们想要成名,想要登顶,想要白金唱片,想要麦迪逊花园广场的演唱会——就像齐柏林飞艇,就像披头士——也许表现不同,但骨子里,他们四个都一样。纵使涂着白色的指甲油,掌控他们灵魂的,始终是那个黑夜女王。

 

“嗨,布莱恩,你也来啊!”罗杰突然从桌子上跳下来,脚步踉跄着险些跌进他怀里。这个派对动物,这个小疯子,墨镜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乱发披散,嘴唇血一样红。某些时刻、某些角度罗杰真的像是个漂亮姑娘,偶尔在午夜梦回间布莱恩会突发奇想,假如罗杰真的是个姑娘那会怎么样?

他很清楚那会怎么样。

 

“喂,你站稳点,”他努力扶住他,制止他继续往下滑,同时转头在人群中寻找,“你不行了,你该回去了,那个谁……你女朋友呢?”

罗杰醉眼迷离:“你说谁?”

“你女朋友啊?你的女伴?兰妮特?还是谁来着,我没记住。”派对开始时他给他介绍过的,不过他是真没记住,谁也不会用心去记罗杰·泰勒“女朋友”的名字,那只会得到一本伦敦黄页(电话本)。

罗杰已经完全喝懵了,满脸茫然,对着他傻乐。

布莱恩·梅真的很想吻他的嘴,就在这里,就现在。

 

“……布莱恩,很晚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一个又轻又温柔的声音传来,就像是静夜里的一声惊雷,梅猛然转身,克里希正站在昏黄的灯光中,向他投以微笑。


-tbc-

 

PS:这个故事原定计划6000字完结,结果写到6000字一看妈蛋刚开了个头……所以这是个渣男和渣男的故事,我太tmd喜欢这个捉奸结尾了233333克里希好样的!

PPS:故事里这场彩虹剧院的演出有太多太多太多好故事了,牙和花抢衣服,梅骂牙Old tart又把他哄回来都在那一场。

评论(16)

热度(352)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estalydia | Powered by LOFTER